2007/05/02 心竹第386天 星期三 三月十六
(这篇日记在我的草稿箱中躺了有几天了吧,一直修修改改,想想记记,到今天5/7才发出来。)
今天,是心竹奶奶的五十寿宴。我如常去每桌都敬了酒,之后便去床上躺了一会儿。醒来后走出房门便看到大妹子阿林正往街的方向走去。
我随口问了句:“去哪呢?”
“阿姨病重,去看看。你要不要也一起去?”
阿姨是我妈同母异父的妹妹(关于妈妈、妈妈的兄弟姐妹、妈妈的妈妈,那是老一代的故事了,听妈妈讲起过,也属于比较复杂的那种吧!),阿林说的这个阿姨是最小的一位妹妹,也嫁在同村,家就在街上,离我家仅两分钟的路程。记得阿姨得的好象是乳腺癌,曾在德化、福州各大医院就治,花了不少钱,为此背了一身巨债,甚至连最小的一个两三岁的小儿子都卖了,病情却一直不见好。
现在听阿林这么说,那病情一定又恶化了。我点点头,没说什么,跟着阿林一起朝阿姨家走去。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,一路上我们没有再说一句话。
刚走近阿姨家,就听到阵阵呼天怆地的悲哭,心中明白这意味着什么!
走进阿姨的房间,阿姨靠着病子躺在床上,给我最深印象的是她瘦削而苍白的脸,以及还没合上的嘴巴。屋里的气氛悲伤、凄凉而无助,大家都在恸哭。
姨丈、我妈还有另一个亲人正一边哭着一边帮阿姨换上一身新的衣服,外婆坐在床边角落处独自痛哭,这真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!还有三四个人在屋里,我却没注意到是谁了,都是哭得泪人儿似的。阿林的眼角也红了起来,我却哭不出来,也许是已经经历了太多死亡了吧,只是心中却有一种悲凉无奈的感觉。
人的生命真的是太脆弱了,经不起死神的轻轻一击。对于死亡的来临,我们总是如此的无力。
想想身边的亲人,曾经一起生活一起欢笑,有一天却忽然间离你而去了,而且是永远的去了,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?!
后记:
亲手送葬的第一位至亲是我的爷爷,那时还住在口坑老家,我还在念书,等我赶回家的时候爷爷已经闭了气了。记忆最深的便是小时候和爷爷一起去放牛,爬到牛背上去玩耍的情景了。
亲手送葬的第二位至亲是我的奶奶,也是在口坑老家。奶奶很宠我,小时候都是跟奶奶一起睡,睡前都会给我一些零食吃。奶奶有一门手艺是拿针,拿绣花针。绣花针可以刺绣,也可以针灸治病,两样奶奶都很拿手。
亲手送葬的第三位至亲是我的另一位爷爷,是在伏口新家了。这个爷爷是爸爸的亲爹,却没有和我生活在一起,而且爷爷很严厉,小时候便有点怕这个爷爷。
另外,舅公(另一个奶奶的弟弟,一直跟另一个奶奶生活在一起)的去世,我也赶回老家送葬。舅公给人的印象比较木呐,年纪大了还有点耳背,不过对于我们这些当年的小孩子,却很疼爱。